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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七章 故意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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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嫣然將喜弟領到放嫁妝的庫裏,這東西都是喜弟親自辦的,就算是沒是嫁妝單子她也不會弄錯,是以這點的速度自然是很快。

將嫁妝清點之後,便重新入冊,喜弟將這事辦完後,招弟那廂都還不知道。

“你回鋪子這些日子也不短了,說說你覺得二翠與玄一如何?”本來宋嫣然忙完之後就要退下,卻被喜弟叫住。

這話問的倒是讓宋嫣然有些拿捏不準喜弟的用意,她畢竟是後來者如何擅自評價兩位管事的,這莫不是試探自己的用意?

可宋嫣然總覺得喜弟能有今日,絕不會是這般淺顯的人,眼神微轉,“我覺得二翠管事,手腳勤快為人實在,是個正直的人。至於葉管事,看似沖動卻能心細如發,是非正義自在心中,若要真評價,只能說東家眼光獨到各盡其用。”

宋嫣然看似評價公允,可只說了長處是,並未挑明短處,想來於自己也是權衡了分寸。

喜弟微微勾了勾嘴角,“二翠實在由餘心思不夠,只做活可以可若管人還差一點,玄一雖說亦能心細如發,可每每沖動先行若不能克制,白白的浪費了她的天性。”

宋嫣然盯著喜弟忍不住緊皺眉頭,不明白喜弟與她說這般到底是為何。

喜弟看宋嫣然有心緊張便慢慢的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若是她們哪裏做錯了,我希望你能秉公處理。”

宋嫣然猛的睜大眼睛,喜弟這意思是要讓自己整兩位管事的?

“我倒也並不想改變她們,只想讓她們知道後果。”喜弟解釋了句,便是尋個人在跟前督促監督她們,時不時的在旁邊打一鞭子。

宋嫣然苦笑了一聲,“東家這可算是給我出了難題了。”

喜弟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,“我信你一定能做的好。”

說完便走了出去,留宋嫣然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裏苦惱的思索。

喜弟給她的責任旁的倒好說,主要是這個度難拿捏,若是輕了不能讓她們警醒,若是重了喜弟那怕是會心疼。

可越是這樣宋嫣然越覺得佩服喜弟,時至今日她很明顯的看出來,無論是二翠還是葉玄一她們對喜弟都忠心耿耿。

讓二翠忠心容易可葉玄一性子有些高傲可並不容易。

“東家。”這次喜弟進來故意有點聲響,左右的人趕緊起身。

本來在跟招弟說話的二翠明顯是有些緊張,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了。

“怎瞧著這些日子沒見,你又瘦了,一會兒我得去問問廚娘是不是少給了你飯菜?”喜弟緊皺眉頭上下打量二翠。

“東家,沒,並沒有少給我。”二翠連連擺手,生怕連累廚娘。

旁邊的招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,“姐是故意打趣你。”

聽招弟這麽說二翠才放下心來,只能沖著喜弟幹笑了兩聲倒是沒有剛才那麽緊張了。

喜弟與眾人說笑幾句,便開始圍著鋪子轉了一圈,鋪子越來越大喜弟自然不能一直隨和,該認真便是要認真的。

其他人看見喜弟這架勢,自然趕緊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忙活著。

二翠在喜弟跟前伺候著,若是喜弟說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馬上記著想著明日一定好好的改改。

“既你們都又看中的人,這鋪子便讓她們照看吧。”喜弟瞧完了便往後走。

不過她說話的時候門都的是開著的,下頭做活的人都見了,紛紛羨慕的看著那個叫春杏的姑娘。

喜弟順著眾人的視線也瞧了過去,那姑娘半低著頭,瞧著該也是個老實的。

日後這鋪子會越拉越大,除了兩個管事的喜弟還想再尋幾個撐起事的,這次算是給了她們鍛煉的機會了。

喜弟又圍著做活的地方轉了幾圈,“過年的時候是一家團圓的日子,我們鋪子也會有七日歇息,自然歇息的日子工錢是照算的,可這單子上的活卻不能少做了,你都想著提前趕出來一些。”

二翠聽了趕緊點頭,不過心裏也是惆悵,這麽多活每日都做都忙不過來,還要歇息七日,自然是困難的很。

再加上聽喜弟這意思,並不打算再招人來。越想,二翠的眉頭皺的是越緊。

“看來兩位管事的,今年這個年是過不痛快了。”交代完事情後,喜弟領著招弟先回去歇息,走到路上招弟忍不住打趣的說了句。

喜弟抿嘴一笑,附在招弟耳邊輕聲的說了句,“我是故意的。”

招弟忍不住搖頭。

回去之後溫言煜已經不在屋裏了,下頭的人說是去溫父溫母的墳前上香了。

想想也是,溫言煜這般也算是榮歸故裏,也該告慰溫父溫母的在天之靈了。

如今吃飯的人多,廚屋那邊忙不過來,喜弟尋了人幫忙不說也親自過去搭把手。

今日她們回來總要跟尋常不一樣,吃食也得更講究,算是給下頭的熱鬧熱鬧了。

“要我說咱們東家不容易,夫人更不容易。”幾個婆子聚在一起的時候,總是聊些個家常。

“再不容易如今也好了,東家當了將軍了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我們夫人了,要我說等著夫人再懷了小東家,這日子才會過的熱鬧了。”

廚屋婆子是府裏的老人,話自然是更多的。

剩下的便是講喜弟跟溫言煜的感情是多麽多麽的好,從郭氏到溫言許再到如今的大將軍,總說世上難見這般夫妻。

喜弟本來幫著在院子裏洗菜,這般聽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幹脆尋個借口去屋裏躲躲。

也不知怎的喜弟便進了書房,一眼便看見她之前的放的錦盒被人動過,打開一看裏面的放妻書早已不見蹤影。

喜弟的心一驚,這本來是溫言煜留給她防止萬一用的,若是被有心人拿了去徒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。

“你是在尋這個?”喜弟趴在地上連櫃子下面也不放過,卻聽著溫言煜的聲音。

他還穿著盔甲,手裏面拿著的正是那張放妻書。

喜弟這才松了一口氣,“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?”

溫言煜解下袍子掛在一邊,“恩,想你了。”

“啊?”突然來這麽一句,驚的喜弟嘴巴都長大了。

“想你會著急便趕緊回來了。”溫言煜不緊不慢的說了句,“原本我想著這東西該是用不上了,便想著到爹娘的墳前燒了,可又覺得總是該問問你的意思。”

看見溫言煜突然這麽認真喜弟倒是有些不適應,“我,我倒沒想過。”

伸手便去拿溫言煜手裏的放妻書,沒想到溫言煜竟然抓的很緊,喜弟這一用勁,就聽著撕拉一聲放妻書成了兩半。

“這該如何是好,如何是好。”溫言煜顯得有些慌了,“我趕緊得粘起來。”

喜弟本來多少有些不自然,看溫言煜急成這樣嘴角忍不住抽動,“若是有這個意思,你還可以再寫。”

溫言煜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,仿佛現在才反應過來,“還是師傅聰明。”

接著,理直氣壯的將喜弟手裏的那一半放妻書給搶了過來,就跟與這紙有什麽深仇大恨似得,用力的團了幾團扔進爐子裏。

看著這放妻書被燒成灰燼,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。

“哎呦!”

喜弟看溫言煜這個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本想著直接出去,卻聽著溫言煜似乎有些痛苦的喊了一聲,喜弟趕緊重新走了回去。

“我,我這癢癢!”溫言煜指著後背,一臉痛苦。

喜弟忍不住拍了一下溫言煜的後背,“一個大男人這般矯情。”

拍完又覺得不對,是不是溫言煜的傷口難受,也顧不得說直接去解溫言煜的外衣。

“將軍。”砰,門被人大力推開,本來軍營裏出來的人沒那麽都虛禮,說著便進來,結果一看倆人這般姿勢立馬閉上眼睛,“我什麽都沒看見。”

“滾,有什麽見不得人的?”溫言煜斥了一聲,這般粗狂的聲音才仿佛已經退去了少年的稚嫩。

倒是下頭的人聽見溫言煜這麽說話,立刻驚的瞪大了眼睛,“將軍,乃是不拘小節的真豪傑。”

“這,這事小的就不看了,飯菜已經備好了。”下頭人低著頭,說完就小跑著離開。

至於這門,他們永遠就跟不會關似得,在風裏晃悠。

“你們軍營可有女子?”喜弟放下手緊盯著溫言煜看。

“沒有。”溫言煜挺直了身子,那表情就跟如臨大敵一般,嘴唇輕輕的抽動,“那,那個外面有。”

喜弟冷哼一聲,“怪不得你們一個個,都懂的很。”

溫言煜突然普通一聲坐了下來,“那是師傅教的好,從前我什麽都不懂,能有今日全仰仗師傅教導。”

“你少給我戴高帽子。”喜弟踹了一下溫言煜的腿,看溫言煜這般也不見是哪不舒服,八成又是故意折騰。

溫言煜身子一動,突然跪在了喜弟跟前。

“你,你這做什麽?”喜弟嚇的趕緊拽溫言煜起來。

卻被溫言煜反手將她也拉得蹲了下來,“我有一事不明,還望師傅指點一二。”

“你說。”喜弟看溫言煜這麽嚴肅,以為是遇到什麽難題自然也沒多想。

“我只是想不明白,孩子是怎麽有的?”溫言煜苦惱的撐著頭,眼神甚至都有些皮飄離。

喜弟張了張嘴,啪!

照著溫言煜的頭便就是一巴掌,“我看你就是在軍營裏學的一些毛病!”

利索的起身,離著溫言煜有多遠便走多遠。

溫言煜看著喜弟的背影,含笑著揉了揉頭頂。

因為今日男子多鋪子裏的女子也都沒過來,喜弟著人將飯菜都端過去。

不過,作為當家夫人喜弟總得要來這邊招呼一聲,聽著這邊吃的差不多了,便走了過來。

遠遠的就看見溫言煜拿著個酒壺與左右的人閑聊。

“夫人來了,夫人來了!”有個眼尖的瞧見喜弟,忍不住喊了起來。

這一句夫人喊的,這些人立馬坐的直直的,就該喜弟是多麽可怕的野獸一般不敢亂動。

“喜弟。”溫言煜回頭一看喜弟笑的嘴都咧到後腦勺上了,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想著要過來迎喜弟。

“您慢點!”結果還沒邁開步子,直接倒在了椅子上了,左右的人趕緊將人給扶住了。

溫言煜嘿嘿一笑,“我沒事。”嘴裏含糊不清的念了一句,不過身子軟的卻是站都站不起來。

“都這般了還說沒事。”喜弟白了溫言煜一眼,還沒靠近便聞到了溫言煜身上一股濃濃的酒味。

“真的沒事!”剛才還站不起來的溫言煜,等喜弟一靠近也不知道哪來了力氣,突然站直了身子。

看見溫言煜這般左右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,“將軍剛剛還說自己不是妻奴,如今這般看來,這是奴到骨子裏頭的。”

有一人開頭,旁邊跟著哄然大笑。

“將軍是醉了,醉了!”喜弟的臉一紅,總是要給溫言煜撐撐面子。

“我沒醉。”偏生溫言煜自己還在那擺著手。

說完溫言煜突然嗚嗚的哭了起來,“老子怎麽會醉,老子還要殺敵,殺敵!”

溫言煜這麽一哭自然觸動了在場人所有人的心底,一個個大男人都抹著眼淚,“嫂夫人啊,有將軍這樣的男人真是好福氣。”

一個喝多了的將士,有酒壯膽說硬是走到喜弟跟前,稱呼一聲嫂夫人。

這般一來,關系自然近了。

旁人也跟著應和,說著溫言煜的不容易。

其實他們中間大多都是莊戶人,朝廷要征兵那些富裕的人哪舍得讓自己的兒子受苦,都出銀子買他們代替。

還記得溫言煜剛去的時候,白白凈凈的一看就跟他們不是一類人,受到不少排擠,吃不好穿不暖,甚至發著燒還打擂臺沖進了先鋒營。

等到了戰場,那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發,漸漸的他們也都被溫言煜給折服了。

一開始他們以為溫言煜是有家人死在敵人的官兵手上,這才發了瘋的想要報仇,沒想到溫言煜卻只是說,家有賢妻在等著他。

這些人說,別看溫言煜升的快,卻沒有一個人不服氣,論殺敵沒有一個人敢與溫言煜匹敵。

越說這些人哭的聲音就越大了,戰場上的兇險也只有他們去過的人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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